吴邪吾邪

【酒茨】 狂徒 chapter 1

客人太太太棒了!!

客人4:

现代paro,警匪黑道


长篇,连载 ,OOC




他一辈子跟这一个人走了三次,每次都没落什么好下场。


这是茨木再次看见酒吞时候的第一想法,可是没办法,他还是要跟酒吞走,他命肯定不长,肯定也不贵,既然如此,喜欢上个人就头破血流地去喜欢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前半辈子没少做刀口舔血的生意,这一笔他在第一次跟酒吞走的时候就算过了,酒吞这么好,他稳赚不亏。


只是他不知道酒吞是怎么想,直觉告诉他,最好也别问。


 


狂徒


 


他们上次最后一次一起执行任务时酒吞为了骗敌方显得自己无害纯良,穿了套笔挺笔挺的西装,瞄准器里看得帅的没边,直让人把持不住。


“你没告诉我目标是座教堂。”


茨木在通讯器里说。


酒吞一边大步朝着目标走,一边听着茨木在通讯器里抱怨。


“他们没给你图纸?”他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给了,”茨木一边调整着瞄准器一边说,通讯器里有轻微的齿轮声,他慢慢地移动着手指,直到视线里清楚地出现酒吞的脸,酒吞抬了下头,装作看了他一眼,虽然这个距离不可能看到,但是他反正相信酒吞无所不能。


“只给了大厅部分的。”茨木说。


酒吞啧了一声。


“看来我之后得去情报科一趟。”


通讯器里传来一声轻笑,茨木想,酒吞总是万事十分周到的,对他的事也不例外。


瞄准器里的酒吞站在了这座废弃的教堂门前,酒吞放松地吸了口气,茨木也跟着屏住了呼吸。


门被一脚踢开,没有埋伏,茨木松了口气,对面马上就调笑了起来。


“一惊一乍。”酒吞压着声音笑,空教堂里回声大,“你该不会是信教吧?”


公共频道里的源博雅插了一句嘴,“小队埋伏完毕,确认所有匪徒都和人质一起在二楼礼堂,楼梯安全,酒吞直接上去,茨木狙击就位。”又加了一句,“调节气氛舒缓心情可以,但不要调情。”


大概是被源博雅说了,频道里茨木有一会没说话,酒吞一步一步往楼梯上走,听见校准的轻微的咔哒声,茨木已经换了瞄准位置,这时候一切可谓准备就绪。


不过茨木肯定是不会无视酒吞的问题的,那就不是茨木了。


“我不信教,只是过去在教会的孤儿院里呆过一阵子,”茨木说,他透过礼堂彩色的玻璃窗紧盯着里面的人,目标八个,加上人质是十六个,“每天都要来教堂那种。”


“哦?”


“只有一个中年男人,”茨木说,“大概是神父,每天都要给我们讲很长时间,我也不聪明,反正就听不懂就睡着了,他讲得那些大道理从来没听过,就有一次,那时候有一个女孩子,那天哭得特别厉害,那个神父就单独给她讲了很长时间,久到大家都走光了,我睡醒了,还在讲,然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孩子喜欢他,他们还在后面告解室操过。”


“孤女和神父,真他妈禁忌。”酒吞笑了一声,楼梯他已经走了一半了。“难怪你记得这么清楚。”


茨木也笑了,“是啊,他们大概不知道我还在长椅上睡,那个女孩说她很伤心很难过,说他要神不要她,那个神父就说,那不一样,神的爱是无私无偿的。”


酒吞站在了楼梯口,从这里可以望见礼堂的入口,他即将走过去,独自面对六七个枪口。


“然后呢?”他说。


茨木有些没料到酒吞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说完,耸了耸肩看着瞄准器里目标即将被打爆的脑袋。


“他说,当人为了自己的爱得不到回应而伤心难过的时候,就证明了她的爱并不是无私无偿的。”


频道里再次响起源博雅的声音,“说了别调情。”


酒吞看了一眼眼前的门,结束了这个话题。


“要上了。”


茨木乖乖地嗯了一声,手指扣紧了扳机。


酒吞突然出现在了礼堂门前,举起双手,示意手里并无武器,只有提着的这个皮箱子,他四下看了一眼,八个人,全都有枪,其中三个的枪正指在人质头上,三个枪口指着他,剩下两个守在左右,在对方的示意下他将箱子丢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了上踢了过去。


这一瞬间茨木警觉了,这是他的讯号。


从酒吞的脚边到礼堂的台子有五米,以酒吞的性格肯定是要踢到踢到头,以酒吞的力气,这个箱子到撞到台子下面大概两秒半,箱子的闪光弹会在撞上重物的一刻被激活,闪光弹一旦激活狙击就不可能再瞄准,他的优先级是拯救人质,防止目标在闪光弹激活后慌不择路选择击杀人质,而指着酒吞的枪酒吞有那个本事自己解决。


他只有两秒半,与目标相隔约四百米,子弹要飞半秒,他只有两秒。


三颗子弹将绘制着花与天国的玻璃击碎,破碎的声响中箱子撞上台脚,令人失明的剧烈强光炸裂的一瞬间三颗子弹分别击中了劫持人质的三人的脑袋,血肉飞溅的一瞬间为首的人朝着酒吞扣动了扳机,酒吞闭上眼一个低头翻身拔出了强自下而上连开了四枪。


埋伏在屋顶的特遣队借助绳索从两侧破窗而入,佩戴了红外眼睛的特遣队迅速就控制了现场。


酒吞闭着眼睛活动了活动脖子从队友手里结果红外眼睛戴上,将配枪重新收好,悠哉游哉地往外走,身上还穿着来时为了显得无害才套上的西装领带,活像一个下班回家的上班族,一出了教堂大门就看见茨木远远地跑过来,狙击枪还横跨在肩上,大老远就喊他,


“挚友!刚才真是帅气利落!”


酒吞笑了一下,锤了他一拳肩膀没说话,反倒是茨木被今天酒吞突如其来的亲昵搞得简直飘飘然,看酒吞转身走了,这就要追,才被同行的白狼喊住要他先放下狙击枪。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指挥的八百比丘尼从指挥车里跳出来皮笑肉不笑地祝贺,酒吞懒得理他,坐进自己车里就转了转钥匙。


茨木忙不迭地就开门坐上副驾驶,还乖乖拉了安全带,最后不忘朝着酒吞讨好地笑笑,酒吞看了一眼他这傻样,也忍不住笑了,刚想揶揄两句,有人敲了敲车窗,是源博雅,整个人还穿着特遣队的那套全副武装的衣服,看着就沉,他还要留下来等取证组来收尾。


酒吞摇下了车窗。


“回去别急着走,”源博雅趴在车窗上说,“晚上庆功宴,晴明要请客。”


酒吞点了点头就算是知道了,又把车窗摇上去,博雅识趣地走人,给茨木打了个加油的手势。


茨木看见了,车一发动上路,就琢磨着怎么把酒吞劝下来,酒吞总是不乐意搞什么聚餐的,但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倒是酒吞先开口了。


“你想去吗?”


茨木一愣,随即马上双眼发亮地说,“已经定了地方了,天气冷了,吃火锅,那家店好像还挺有名呢,”说完了,又马上改口,“不过只要是和挚友你吃,什么都是人间美味,咱们回家吃泡面也绝对没问题,那包辣笋味的我还没尝过呢。”


酒吞就笑,茨木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紧张,酒吞笑完了说。


“在哪儿?”


茨木一愣,“啊?”


“你说的那家店,”酒吞说,“反正开的也是私车,直接去吧,知道地址吗?”


茨木急忙拿出了手机准备GPS一下,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


晴明是最后一个来的,顶头上司,肯定比别人要忙一点,大家早就不客气地吃上了,博雅表示他试图让大家等他来着,晴明心碎地表示没关系大家开心就好。


酒吞好像没什么食欲,酒倒是喝了不少,也不见醉,倒是茨木吃得多喝得少,但是让火锅的热气一熏,就见了醉色了,边吃丸子边看着酒吞傻笑,两人真是冰火两重天,看着有意思,旁边情报部的阎魔拿着手机拍了起来,让酒吞拦下了,手机摁桌上。


“茨木说他今天没拿到整个建筑的图纸,只有局部的。”酒吞边喝酒边压着嗓子问她,口气漫不经心,姿态倒是颇有威慑力。


阎魔也不跟他置气,放了手机拿起筷子继续吃,“没办法,他是编外人员。”


“用的时候可没见谁把他当编外。”酒吞喝干了酒杯,满足地叹了一声。


旁边的茨木吃得高兴,丝毫不知道手边这两个在聊他的事情。


酒吞就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席间吃到一半晴明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凝重,就出去了,大家都没在意,后来想来,一切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晚上坐公交车回去,都喝了酒没法开车,夜路安安静静,连茨木都安安静静,靠在酒吞旁边肩并肩地走,脸上的傻笑就没下去过,过了一会胆子大了,走得靠近了些,没想到酒吞被他烦了,一把抓了他的手牵着走,走了一会回过头来,看他脸都红透了。


“闹什么,”酒吞说,“靠这么近,非要跟我并着走,不就是想牵本大爷的手吗。”


茨木哑口无言,其实他还真没想到这里,但是酒吞说他想了,那就是想了。


酒吞看了看,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好像是,真没出息。


然后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再往后发生了什么茨木也不知道了,整个人又醉又飘乎只知道回去一定要找个笔把这天划下来,他生下来天煞孤星了小半辈子,仿佛是把运气都攒这一天用了。


不过那也不错。他想。也值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推开房门,果不其然酒吞已经上班去了,他睡到日上三竿,才想着起来摁下电饭煲。米饭还没烧熟,晴明打电话叫他,口气不善。


“茨木,”一向冷静的晴明听起来声音有些压抑得发抖,“你昨天打了几发子弹。”


茨木有些奇怪,“三发。”


晴明顿了一下,“你马上过来,”又好像转头去和别人说了几句,又转回来,这回是酒吞,酒吞说。


“我去接你。”


果然没一会车就到了楼下,茨木脸都没洗邋邋遢遢地就上去了,还饿着肚子,电饭煲他没关,这样不管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总还能一起吃上热乎乎的饭。


一路上酒吞一个字也不说,是到了以后晴明上来说的,昨天的人质死了一个,茨木刚要说不可能六个人都是好好地走出来的,晴明马上就打断了,有一个中了流弹的碎片打在脑子里,当时一时看不出来,刚送去医院检查没几分钟人就死了。


茨木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酒吞靠在门框那里抽烟,他只好看看晴明,“你们怀疑是我的子弹。”


晴明揉了揉眉心,“茨木。”他说得十分绝望,“你的子弹都是自己改造过的,世上独一份。”


又说,“当时你要击杀的是三个人,我们在现场三个歹徒身上或者弹道附近都找到了你的子弹,都是完好的,只有这一颗,打在墙上。”


“所以说茨木,”晴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你到底开了几枪?”


茨木有些急了,他打小被人逼着玩枪倒弄子弹杀人越货从来没有失过手更不可能数不清自己打了几颗。


“就三发。”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晴明点点头说好就出去了,留茨木酒吞在房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酒吞把烟掐了,茨木抬起头来愣愣地看他。


“那个死的,”他问道,“是个多大的人物?”


酒吞啐了一口烟,“不是个大人物,是大人物的儿子。”


茨木闭了闭眼,是儿子,他过去见得多了,虎毒不食子,再狠的,儿子死了,就疯了,非要弄死人不可,酒吞他们是特遣队,再边缘也是公职,他不是,他说的好听是个编外,说的难听点,就是个投诚策反的杀手,没身份没国籍没居所,酒吞托晴明做个人情,让他名下的那些人命都挂在他过去的虚名上,就当是死了,给他取了新名,给他房子住还给他个正经工作,他正经本分,上面就看酒吞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这样的人一旦被上面的盯上,那就完了。


茨木开始害怕了,他看向酒吞,昨天他还亲他了,牵了手。


“我真的只开了三枪。”他说。


酒吞走过来摸摸他的头发,神情说不出得难过。


“我知道。”


过了一会晴明回来了,对茨木说,“先别急,对面那位仇家多,你一口咬定只开了三枪,我帮你拖着,他总会转去想别的可能的,你不要慌,绝对不要逃,你要是逃这罪名就坐实了。”然后看着酒吞,又说道,“如果你不想下辈子继续过亡命生活就按我说的做,千万别逃。”


他刚说完酒吞就拉上他往外走,出门就上车,车门一关开车回家,一路无话,但看酒吞一路饶了好几个弯就知道他也心乱,茨木不说话,到了家电饭煲还亮着里面的饭还热着,酒吞看了一眼。


“你还没吃饭?”


茨木点点头。


酒吞就说,“那你先吃。”


于是茨木开始吃饭,酒吞就在对面坐着,他做菜不怎么样,电饭煲里面就热了小菜,倒进米饭里就这么吃,吃相也不怎么样,像小时候没吃饱过的,但是看着就特饿,酒吞就跟他说也给我来一碗,然后两个人就隔着桌子坐着吃腌海白菜拌米饭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活像吃完这碗就要打仗了,吃完酒吞就掏出一本夹着机票的护照来丢在桌上,啪的一声,两个人交换了一个诀别的眼神,后来回想起来,他们各自的含义其实大概是有着些许的不同。


一个小时后茨木在机场候机室的洗手间和追兵大打出手,那些人神通广大,酒吞再高效再聪明也拿国家情报网没办法,茨木更没办法,十几个电击棍一上他再能打也赤手空拳扛不住,只有整个人缩在地上痉挛,掰都掰不开地让人提着就走,再醒过来就是在审讯室,宇宙定律审讯不由分说就先一顿打,到连人到椅子都翻在地上了,这才踩着他的太阳穴问话,他眼睛已经被倒流的鼻血糊住了,不过心理素质一流,余光看见旁边的玻璃,心里就知道,酒吞大概就在玻璃的对面,能看得见自己,自己却看不见他人。


“你打了几枪。”


“三枪。”茨木啐了口牙血。


然后他就让人提起来摁在墙上,直接就糊红了一片白瓷,心里想的是大人物果然都是糟蹋东西。


“子弹是不是你特制的?”对面问他。


茨木说,“是。”


“除了你,有没有别人有?”


茨木说,“就我有。”


“你的子弹如果被什么人偷了,你会发现不了吗?”


茨木就笑,“当然不可能。”


然后他一下子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就想去看那扇玻璃,然而他忍住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让他不得不忍,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现在最不能看的就是酒吞,鬼知道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可不能露馅。


如果他的子弹被,什么人,偷了,他会不会发现不了?会不会?


就像应景似的,那个人又问了一遍。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打了几枪。”


茨木张大了眼,目光头一次闪烁了,看起来就像是终于心虚了,要认罪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脑子此刻转的飞快又乱得一团,到头来都汇聚成一个答案了,这是他必须要说的。


然后他就认了,他咬着牙说,“四枪。”


于是那把对着他的枪啪一声就上了膛,他还没反应过来酒吞就冲了进来,一群保镖跟不要命似的上去拦电棍照着脖子下去他站直了扛,冲过来伸手对着握枪的那只手一拧骨头当即就碎了,枪掉在下来他换手一接,跟冲进来拿枪指着他的那一排人对峙,十几个枪口对着他,酒吞到底是酒吞,面不改色气都不带乱的。


“不准杀他。”酒吞说。


我真他妈的死而无憾了,茨木想。


凭这一句话,接下来这帮人是想怎么折腾,想怎么玩,玩多久,他都要撑着,他不要死,也不要别的,他要活着和这个人再见面,花多久都行。


好在也没花多久,三年而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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